陆谨行与她的记忆混在一块了。
四哥叫陆谨言,是她曾经的爱人。
温氏,世代隐居于灵山中,守护女娲神石,不与外界来往,婚配皆为族中长辈安排。
温氏一脉极少诞出女孩,隔了百年才得来温容这女孩,还是家主之女,自然是众星拱月,宠得无法无天。
温容前世在医院孤独而死,幸而转生于温家,让她获得新生,只是她太过于自傲,忍受不得“包办婚姻”,更受不得那“预言”。
寓言中有言:温家出世,灭族将至。
仅仅八个字,限制温家世世代代的自由,像被圈养的畜牲,围着铁栏杆绕圈不能逃脱。
她作为个现代人,不信那些狗屁命运,找到机会就逃离灵山了,想着要打破这些无形枷锁,向家人证明这些都是古人编出来的谎言。
那日细雨竹亭下,温容刚下山不久正愁着要往哪去,就遇一少年郎撑着柄破旧白纸伞,穷酸书生打扮,腰悬木剑,背挂鱼篓,竹亭五步外,他驻足而立,礼貌问道:“姑娘,可否借你这竹亭避雨?”
温容一声嗤笑:“怪礼貌的,这竹亭可没写我的名字,你随意就好。”
“多谢姑娘。”
他踏入竹亭收了伞,温容抬起头想看这酸儒是何方神圣,顺便打趣一番消磨时间,只见少年叁千青丝用一树枝随意竖起,有几分逍遥自在的洒脱,双颊沾了些碎发,容貌俊逸,眼中闪烁流光,让人挪不开目。
温容瞪着嘴,顿时笑不出来了。
话本里才有的场景让她给遇上了,温容打着算盘,看这穷书生长得好生俊俏,绑回去成亲,当压寨相公,感觉挺不错的。
下一刻,少年侧目微微蹙眉,背后鱼篓开始剧烈晃动,远方跑来一隻说人话的老虎大喊:“交出肉灵芝!”
温容捏起兜中符籙正想来个美救英雄,哪知老虎不讲武德带了群兄弟,温容拉着书生就要跑,他却一个撑开破伞,让温容拿好,撩起袖子就往前跑。
只见他一拳打死一隻老虎,叁两下就将虎群解决了。
温容脸上带着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容看书生单方面血虐老虎,幸好刚才没有冲动掳人。
敢情他腰上木剑是个挂饰。
完事了他浑身是血,转过身满是歉意:“抱歉姑小心背后!”
温容赶紧转身啪地一下将符籙扔向老虎,老虎嘭地一声炸做血雾,温容闭上眼抹了把,全是血。
温容跌坐在地深吸一口气,抱着头崩溃呐喊:“血都是血我的呜呜呸呸呸呸吃进血了喔天啊”
书生一时慌了举着手上下来回,不知如何是好。
“姑姑娘,再走一柱香时间有间猎户,哪里可以洗漱不知”
温容毫不害臊提起还算乾净的裙摆擦脸,露出好大一截腿,书生红了脸捂着眼:“非礼勿视、姑娘,非礼勿视,自重!”
擦着擦着,脚踝一阵刺痛,更让温容崩溃:“呜我脚葳了。”
于是乎书生胸前挂鱼篓,身后背温容,两人撑着那被染红的破纸伞走在林间小道,等到温容情绪平復,书生才介绍起自己名唤陆谨言。
又说肉灵芝是为猎户妻子治病的救命药,将她牵扯进来很是抱歉,温容趴在他肩上,感受到那厚实的背肌,一时忘记血腥味,脸颊微微发红,单了那么久难得遇上喜欢的类型,也顾不得矜持:“那陆公子你得对我负责!”
“温姑娘别担心,我自然会对你负责。”
那时陆谨言还不知道温容口中的负责是如何负责,总之是被温容给缠上了,之后两人伴游江湖行侠仗义。
长时间交流下来,两人都是逃家偷跑出来的,有着同样的价值观,相视间总有一眼万年的错觉,所谓灵魂伴侣大抵如此。
又有一日,她从床上醒来,抱着被子喜滋滋来回翻滚,笑得花枝乱颤,恰巧碰见陆谨言提早餐进来,他问道:“温姑娘,梦见什么好事,笑得这般开心?”
温容眯起眼,勾勾手指让陆谨言近一些,陆谨行蹲至窗前侧耳倾听,那酥麻气息吹入耳廓:“梦见四郎入赘到我灵山,嘻嘻。”
说完了,在陆谨言脸上吧唧亲一大口。
她说:“我们成亲吧!”
陆谨言抚着被亲过的脸颊,有些愣神,大抵是过于快乐,以至于他忘记言语:“我自然我”
温容捧着他的脸颊,看着自己男人完美的脸庞,在亲了口,霸气道:“男人就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行。”
他离开陆府无异于断绝关係,所以孤儿身份入赘到温容家,怕是,陆谨言垂下头道出畏惧:“但我怕『孤儿』这身份入赘到灵山,会让伯父伯母不满意,更会带给你麻烦,不然我回去说服父亲,我”
温容提起他的脸:“男人自信点,我是说我嫁给你!”
“不不行!”陆谨言反手握住她,坚决道:“不行,我不能让你淌这摊浑水,陆家”
陆氏的秘辛,该说的跟不该说的陆谨言都告诉温容了,简直是疯得一蹋糊涂。
但这些年下来,陆谨言不断帮衬自己,让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