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儿,快站起来。家里不兴这个。”来自百年后的秦瑜实在不适应这样的服务。“嗯!”小丫头站了起来。秦瑜换上了这双拖鞋,果然舒服,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塑料或者泡沫鞋底儿,她抬起脚,一看果然是千层底,才收了一家四口几天?这就已经把鞋子给做了?“叫你娘过来。”秦瑜跟妮儿说。妮儿见秦瑜并没有特别开心,有些忐忑,她从屋里的楼梯快步下楼:“娘,娘!小姐叫您上来。”花素芬听见秦瑜叫她,快步上楼:“小姐,您找我?”“这双拖鞋是怎么一回事儿?”秦瑜问花素芬,“你才来两天,就能纳鞋底儿,做鞋子了?熬夜做的?”花素芬摇头,妮儿一双眼睛满满都是渴望,花素芬说:“不是我做的,是妮儿做的。”“小姐给我们买了新衣衫,原本的旧衣衫没用了,我就想着拿来做鞋底儿,不浪费了。小姐是觉得拖鞋不舒服吗?”妮儿仰望秦瑜。秦瑜低头看脚上的拖鞋:“妮儿做得很棒,很棒!我很喜欢,很喜欢!”“娘,小姐很喜欢!”受到表扬的妮儿,开心地跟花素芬说,小丫头满满的骄傲。“对了,那位梳头姨娘来了吗?”
“对对!”花素芬连忙叫,“妮儿,去隔壁跟张妈说我们小姐回来了。”“好!”妮儿蹬蹬蹬跑下楼。秦瑜进房间,先把衣服给换好了,既然要佩戴那挂链子,自然不能穿高领旗袍了,在百货公司新做的那条小黑裙是最好的选择,搭配它的则是一块两米多长的墨绿色底的蓬莱仙境图案云锦披肩。这个梳头娘姨,显然已经不是一个娘姨了,而是一个婆婆了,她拎着箱子进来:“秦小姐好!”秦瑜见她年纪大:“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傅太太称我周娘姨,秦小姐也这么叫我就好。”这位娘姨已经掉了一颗牙说话漏风了。“我年岁小,叫您婆婆吧?”“随小姐的意。”秦瑜跟门口站着的妮儿说:“妮儿给婆婆倒杯水。”“不用,不用。”周娘姨说。妮儿下去倒了杯水端上来,放在梳妆台上:“婆婆喝茶。”周娘姨梳头手势轻柔,看她那已经皱皮的手不紧不慢地压住头发,推出破浪纹。“小丫头,看梳头就这么好看?”周娘姨这么说,秦瑜才发现妮儿一直没离开。妮儿点头:“好看。”见小丫头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手,周娘姨给秦瑜压住头发,看向妮儿:“小丫头,想学梳头?”妮儿重重点头。“为什么?”“给小姐梳头。”小丫头声音清脆。“我收你做徒弟好不好?教你梳头?以后你也给太太小姐们梳头?”“不,我只给小姐梳头,小姐送我去读书,我想学了给小姐梳头。”妮儿小丫头跟周娘姨说。“呦,你们小姐还送你去读书啊?我做了那么多的大户人家可从来没听见过的。你可是头一份儿的。”周娘姨说,“你们小姐心善,你们可要心里知道。”“她知道的,小丫头还给我做鞋子。”秦瑜说。“是吧!”周娘姨看着妮儿,“小丫头,我教你,就凭你这份心,我也教你。”妮儿扑通一下子给周姨娘给跪下了:“谢谢婆婆,我给婆婆磕头。”周娘姨用漏风的声音教妮儿怎么盘发,很快秦瑜的头上出现了一个优雅却又带点儿小别致的发型。“秦小姐,可喜欢?”“很漂亮,很喜欢。”秦瑜伸手要给钱,周娘姨摆手:“隔壁傅太太已经给了。”秦瑜拿了五十文钱给她:“那我给个茶钱。”周娘姨千谢万谢了下楼,秦瑜给自己化了妆,从保险箱里拿出了那条链子,秦瑜自己就有一套祖母绿的首饰,从耳环项链胸针到手镯齐全的,只是项链上的那颗主石没那么大,配的钻石也没那么大,把自己的那串链子留在家里,脖子上戴了傅太太的这条项链,和其他几件首饰相配十分和谐。穿上高跟鞋,拿起手提袋,把那块披肩随意地搭在左边肩膀上,秦瑜走出房门下楼去,见傅嘉树穿着黑色西装配上墨绿色的领带,坐在沙发上。傅嘉树听见脚步声,仰头看去,第一次见秦瑜,就觉得她有跟年龄不相称的气度,后来发现她有跟年龄不相称的学识,又后来反正她会什么,她做什么他都不惊讶的了。只是此时此刻盛装之下的秦瑜,再次让他惊艳,甚至审视自己,别等下像是给她提裙摆的男仆。秦瑜下楼来:“时间差不多了吧?”傅嘉树回神:“该出发了,走吧!”两人出门,秦瑜没看见车子,傅嘉树一指:“我没开车过来,去我家。”顺着傅嘉树所指的地儿,秦瑜见到那里开了一个门,上头的水泥还没干透,傅太太真是神速。秦瑜跟着他往边门走,傅嘉树几次回头看她,秦瑜被他看得奇奇怪怪地问:“我脸上有什么吗?”“没有。”傅嘉树不好意思低笑,往前看,“就是太漂亮了,怕等下别人不信,你会看上我。”“嘉树兄,你是上海滩富二代中的佼佼者,是让人垂涎三尺的那块肥肉,你说这话,未免自贬得太厉害,显得虚伪了。”秦瑜受不了他。被秦瑜这样形容,傅嘉树立刻脑袋里浮现出一块肥廋相间的五花肉:“你能不能用其他形容?说我是肥肉?我更加不自信了,不应该自省?”秦瑜没想到会打击到年轻人的自信心,安慰他:“我说错话了,你是万千少女的春闺梦里人。”对这个回答傅嘉树很满意,微微翘起了嘴角,正在偷着乐,听秦瑜说:“兄弟,你刚才是从哪儿过来的?”傅嘉树见秦瑜指向一块木牌牌“唯傅嘉树不可从此过”。只有他的亲妈,穆颐莲女士才能干出这么让人无话可说的事来。傅嘉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