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之不及,有去无回,师姐还要去。”
悠悠摘下古玉给他看:“我与师兄联系的时候,他那边听不出异样。”
慕天昭越是如此,越说明他此时陷入了十分糟糕危险的境地,危险到他不想让她察觉到一点异样,以身涉险。
顾赦明白了她的意思,面无表情道:“他担心师姐舍生忘死相救,倒是很了解师姐对他的情谊,担心的甚有道理,既然如此,师姐遂了他的愿才是。”
悠悠发现顾赦看都没看古玉,从头到尾眼神都没施舍一个,又听到这话,第一时间虽没听出什么,但敏锐地嗅到些许异样,她眨眨眼琢磨半晌,长睫忽地掀了掀,清眸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人。
“顾赦……”
难得唤的是大名,顾赦下意识看去,视线中,悠悠白皙精致的面颊凑近,他不自觉睁大了眼,下一瞬,耳边传来笑吟吟的声音。
“顾赦,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
室内静了几秒。
顾赦抿唇不言,眸光避开凑近看他神色的悠悠,乌黑长睫要掀不掀。
意识到猜中了,悠悠倍感惊奇地瞪圆眼,她从未想过顾赦会吃醋,还是因为师兄,她觉得不敢相信到有些好笑,但见顾赦一言不发,十分认真的模样,悠悠不由收起了玩闹之心,半晌挠了挠发丝,腮帮微鼓:“我和师兄又不可能有什么,我又不喜欢他,他也不……”
蓦然想到什么,悠悠话音一停,惊愕地捂住了嘴。
救命。
她忘了,那些年的黑历史!
莫说顾赦曾是清筠宗弟子,哪怕全修仙界,都知道她对师兄死缠烂打,为了得到人,各种龌蹉手段都用过,别的不说,她给师兄写的一箩筐情书,都还在顾赦书房里摆着。
悠悠愕然,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头一次感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好在顾赦这时候开口:“师姐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悠悠松了口气,不假思索道:“当然,我能感觉到。”
“师姐的感觉。”顾赦默了瞬,不知是何意味的笑了,“倘若准,为何没发现我。”
悠悠被问得一默,食指尖挠了挠额角碎发,片刻几不可闻道:“你不一样。”
顾赦没想到她会如此说,略微一愣:“我有何不一样。”
悠悠从豆丁大的时候就认识顾赦,在她看来,顾赦就是与旁人不同,但她又说不上来哪不同,只好吱唔道:“我真分得清。”
她给顾赦打了个比方:“倘若这次是我困在塔内,师兄亦会不余遗力相救,所以我不能置之不顾。”
悠悠试着解释,全然不知,这与顾赦而言,犹如拿了根刺在心头扎。
他知道她对慕天昭无意,但他最怕的,就是他们牵扯太深。
顾赦睫毛低垂,遮住了所有情绪:“我说过,那里很危险,可能有去无回。”
悠悠想了想:“我不怕。”
顾赦握住她纤细白皙的手,拇指抚过皓腕上的手链:“那师姐明不明白,我不能靠近枷锁,否则情况会更糟,此次你若去,只能你独行。”
悠悠抿了抿唇,点头道:“我明白。”
顾赦陡地笑了:“师姐明白什么。”
悠悠有一瞬茫然,还没说话,便看到顾赦抬起毫无笑意的黑眸。
他望着她,一字一顿道:“我不能同行的意思是,我只能在外面,看着你闯入一个我无法左右的危险之地,独自在外等,提心吊胆的,数着一时一刻,一昼一夜的等,等你安全回来,或者等着给你收尸。”
悠悠愣住。
顾赦扣紧她的手腕,几乎咬着牙说:“师姐现在所求,就是置我于如此煎熬境地。”
悠悠心神一震,察觉到顾赦心底些许情绪,红唇颤了颤:“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
顾赦紧抿着嘴角,看了她许久,最后几近软声道:“那师姐还要去嘛。”
殿内一阵沉默。
顾赦握着细腕的手不曾放开,许久,他听到悠悠道:“我还是会去。”
顾赦指尖在漫长的等待中变得冰凉,甚至有些僵硬。他竭力维持着面色的冷静,听着悠悠下文:“我知道你的担心,但若我因此退缩,置师兄不顾,于心何安,万万不能。何况,即便没有他,塔内还困了那么多人,无论仙修还是魔修,都是活生生的性命,我身为仙门子弟,既在此,责无旁贷。”
“万万不能……”
“责无旁贷……”
顾赦念着这几字,在齿间反复咀嚼,半晌低低笑了,“师姐说的有理。”
他掩下眸中阴郁,松开握了许久的手腕:“倒是我错了,师姐若真因为我舍弃这些,师姐就不是师姐了。”
悠悠轻声道:“你也没错,你担心我,我很高兴的。”
顾赦不置可否地笑笑,看起来已经想通了,悠悠心里松口气,再接再厉道:“我跟你保证,我会安然无恙回来。”
她想了想,摸出小泥人放在他掌心:“我用这个与你联系,随时告诉你我的动向好不好。”
顾赦颔首,把小泥人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