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老套的故事,有个男孩他为了解开母亲自杀的原因,选择了和母亲相同的职业,但他很快就发现,母亲自杀背后原因并不单纯,想要查明真相,就必须要进到那个职业最大的协会,但男孩只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进去那个协会,一来他没有背景,二来他靠自学起步,在那个圈子他没有熟人。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偶然得知了一个比赛,只要能在比赛获胜,他就能取得进入协会的资格,距离最后一场决赛只剩下一个月,可是他现在碰上了一个难题,如果他这次比赛失败了,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能获得协会认可,更可能,永远都不能找出害死母亲自杀的真相。」徐思央瞇起眼睛,低声笑:「我的故事说完了,再说件老套的事,那个男孩就是沉亦。」
不打算给人有喘口气的时间,徐思央从容而平静地看着她:「那么我再问一次,为了沉亦,你愿不愿意去死?」
苏允诺目光无惧,定定地迎向那道带着笑意的视线。
月光从窗帘缝隙中洒落,窗边的矮柜上摆放着一个盛开着向日葵的玻璃花瓶。失去阳光的黄花不再耀眼。
花叶在冷气的出风口下微微颤动着,黯淡的花瓣浸在冷蓝的光线之下,葵盘低垂,彷若即将凋零。
离开病房时,jackn和徐思央两人谁都没说话,前者像被吓坏了,后者大概只是单纯无话可说。
直到步出医院,jackn终于提出了疑问:「你刚刚在干嘛……算了,思央你和沉亦不是对手吗?如果诺诺死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不知道徐思央为什么那么问,如果她死了,这是最好证明沉亦的预言完美无缺的证据。
徐思央微微頷首:「我没有差,我个人的胜利不在比这场赛上。」
jackn觉得眼前的人简直铁石心肠,儘管他也认同只有允诺的死才能造就沉亦零失误的预言。
可是,叫人去死这种话怎么能这么轻易说出口?
他觉得徐思央和陶莫提都疯了,但他自己好像也没有资格去说什么。
大家都一样,都盼着她死,听说连苏允诺的妈妈也在等着领她的保险金,她不能活,也不应该,如果她活下来了,沉亦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用和名声都将在一夕崩塌。
jackn叹了口气,改口问:「那你倒说说,什么男孩母亲死亡真相?那什么鬼?」
「这么在意的话,你刚才怎么不拆穿我?」徐思央垂下眼,隐去一对眸子的亮光。
走出了医院,他们肩并肩站在出入口的一处角落,抬眼是深蓝色的夜空,满天繁星,jackn用牙齿叼起了一根香菸,没点燃,冷眼地看着眼前。
他已经知道陶莫提打算做的事,再加上徐思央的意图,现在连他都不知道该说同情还是可怜苏允诺了。
这个圈子,她从一开始就不该踏入。
如果她本来就会死,没必要特别去刻意提醒人家或是阻挠什么。
「这是你不对,这就是为什么,我和你都一起去学塔罗牌,结果顺利通过考试的只有我,你太善良,当不成塔罗师的。」徐思央訕笑。
「这是两回事。」
jackn的眼神转为无奈,他终于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用手背挡在香菸前,在手心里微弱的火光中飞快点燃香菸,一瞬之间,烟雾繚绕,灰线般的烟雾缠绕着微雨,将两人的视野模糊成一片。
医院外的气温有些低。
他们两人的身影映在窗户上,轮廓分明,像是透过一面镜子与相似的两人对望。
然后,他听见徐思央笑着,用一点慵懒的口吻说:「不过温南,喜欢上小亦的女生果然都很有意思。」
jackn抬头看向他,目光诧异。
徐思央伸手收拢了扩散在两人之间的烟雾,表情依旧那么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