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店家发现你是问题劳工,又因为这个理由把你辞退,怎么办?你别忘了你现在可以网路红人。」
「这种事不会发生。」苏允诺摇了摇头。
现在工作的地方是顏华介绍给她的,都是顏华的亲戚或认识的人开的店,那里的人都很照顾她,也知道她生病的事。
「那我可以这样想吗?你会突然反悔是因为受到沉亦那傢伙的蛊惑,他的话让你动摇了,让你重新感受到希望。」陶莫提说到一半,像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一样,抿唇笑了笑,「我希望你不是因为沉亦而改变主意。因为如果是因为这样……」
接过苏允诺还回来的合约书,盯着手中的文件,她平静地抬起头,把未完成的话说完:「你会后悔的。」
「嗯?」
「这种时候,你应该问为什么。」陶莫提说着说着又笑了。
「为什么?」
陶莫提仔细地将合约书对折,收回皮包,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允诺,笑着说:「因为你活下来的机率是零。」
窗外云层变化,一道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照射到她的脸上,将她半张脸打亮,另一半的脸却依旧落在暗处,显得她的笑容有些诡异。
苏允诺默不作声地盯着陶莫提。
「允诺,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万一有一个占卜师不再相信自己的预言,这时会发生什么事?」
「会发生什么事情?」苏允诺想陶莫提想警告她不要动摇沉亦的心。
「信仰会崩塌,不论是他的或是相信他的人。」陶莫提继续以她那惯有柔和和自信的声音说:「你有听过一个寓言故事吗?有一天,笼中的鸚鵡遇见了野外的乌鸦,鸚鵡羡慕乌鸦的自由,乌鸦羡慕鸚鵡的安逸,两鸟商议后互换,乌鸦如愿得到舒适的生活环境,而鸚鵡得以自在飞翔,然后你猜,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
「乌鸦因为外表受到主人厌恶,几天后就被杀死,而鸚鵡因为长期受到圈养,无法独立生存,最终飢饿而死……」陶莫提看着苏允诺,带了点惋惜,「你想想如果鸚鵡继续住在笼子里,乌鸦没有覬覦鸚鵡,不就会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吗?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不是所有的反抗都值得被讚扬,有时候,改变,是一件很愚蠢,很无知的事。」
苏允诺明白陶莫提的意思,陶莫提要她重新考虑合约一事。
「这怎么会是鸚鵡和乌鸦的错,错的是那个打造鸟笼的主人。难道不是吗?」苏允诺还没做出回应,一道低哑的嗓音倏然窜入,她和陶莫提同时转头,只见沉亦原先双臂交叉在胸前,靠站在门边,他笑了笑,往里面走来,「再说,既然鸚鵡和乌鸦都已经意识到原先的生活不好了,总不能让继续按原来的方式活吧?」
陶莫提一脸苍白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们在讨论什么合约的时候就在了。」沉亦耸肩,他的表情看起来散漫,眼神却十分锐利,「但我没听懂,那是什么合约?不会是像生死契的东西吧?」
「你……」
陶莫提刚说出一个字,就立即被沉亦打断:「啊,看你的表情,你应该还不知道那件事。」
「什么事情……」陶莫提话都还没说完,又被她的手机震动声打断。
「喔,打来了,你接吧。」沉亦友好地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陶莫提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皱着眉,一边往外走,一边接起电话。
过了一会,苏允诺听见门外传来陶莫提匆促离去的脚步声。
「看来走了。」沉亦把门打开一点缝,往外确认过后,他关上门,走向苏允诺。
空气中飘散着熟悉的味道,浓烈的古龙水混杂着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一缕一缕擦过她脸颊。
「允诺,你看起来好多了,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要让我听到这些事吗?」
「嗯,我觉得你会好奇你的未婚妻背地里做了什么事,不,或是该说,前任做过什么事,毕竟她想干涉的事和你有关。」
「你真有趣。」沉亦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分惊奇,旋即,轻轻笑了:「看来你看到了报导,即便知道我和她现在的关係,还是要我管好我的人,是这个意思吗?我知道了。」
苏允诺回想起几分鐘前看到的那则新闻,不解地皱了皱眉:「可是你们两家怎么会突然取消婚?」
两个礼拜以前,陶莫提带她去看两人的订婚周年晚宴现场,布置华丽,摆设讲究,看得出两家企业在这场宴会上都花了重金,再怎么说这是以利益为前提的企业婚姻,她看这两家企业最近也都没有什么大事件发生,怎么会在这个环节毫无预警的取消?
「那是我的家事,你不需要管,别说这个,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你就这么把一个大忙人叫过来。」沉亦微微一俯身,温热的气息就扑上了她的脸颊,他的手从她的肩上滑下,顺着手臂弧度,握住她的手腕,「总该给点什么补偿吧?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去挥霍你的生命?」
苏允诺起初没有任何反应,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