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除了精神病患刺伤医生的新闻闹得满城风雨之外,还有另一则新闻也同样引起了骚动。
週五,下午五点。
工作结束,jackn听闻苏允诺醒来的消息,打算提前下班,前去探望。
「对了,yuki你有看到最新的网路新闻吗?」jackn的前脚刚走,准备结帐的一位女客人忽然转头对着后方在收拾桌面的yuki问道。
「对呀对呀,网路上现在全乱成一片了。那是真的吗?」和女客人同行的友人也大力点头。
把塔罗牌收回盒子,归位到置物柜之后,yuki才好奇地反问:「什么新闻?」
「这个。」女客人将手机推到了她面前。
耸动的标题立刻把yuki吓出了一身汗,心跳如雷。她立刻抓过手机,皱着眉往下阅读新闻,拉到网页的最下面,短短几分鐘,留言量已经破千,她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
勉强冷静下来,她把手机还给客人,镇定地微笑:「这是捏造的,别当真。」
送走客人后,yuki打开预约纪录,下一组客人是晚上八点,她将玻璃门上「营业中」的吊牌翻面,一个人走到后方的厨房,从厨具柜里找出了一组茶具,烧了水,然后她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拿了张纸斤机械式地擦着每一个茶杯。
这是安席言教她的,当心冷静不下来的时候,就替自己找事做。
不可能……
听见放在远处的手机连续传来好几次震动声,yuki的手一抖,手中的瓷杯掉落地面,应声而碎,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桌前拿起手机。
徐思央:「小亦和新来的打工仔是那种关係?」
徐思央:「这件事小亦知道了吗?」
徐思央:「喂喂,这都闹上新闻了……」
她快速瀏览过讯息,一则都没有点开,她找到了沉亦的讯息,然后按下通话——
沉亦放在身旁的手机嗡地一声开始震动,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把电话掛掉。
「这些是什么?」下一秒,陶莫提愤怒地把杂志摔到了沉亦面前。
蹲在旁边整理一箱档案的助理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
「ay你先出去。」沉亦友好地对助理说道。
等到助理离开之后,沉亦才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看向陶莫提,他坐在她的办公室前方的单人沙发上,姿态慵懒,前方的会客矮桌上凌乱一片,原先有一组茶具,被刚才的杂志给弄洒了。
「有什么问题吗?」沉亦微微倾身,双手交叠在膝盖上,风轻云淡地问。
「有什么问题?」陶莫提嘲讽地重复他的问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唸出上面的标题:「『知名塔罗师和占卜人密会,比赛结果是事先串通』?你一向行事谨慎,就算只是要和我的助理转交东西,也绝对不会单独见面,尤其是在公共场合,这是你弄的吧?」
「嗯。」沉亦乾脆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陶莫提本以为会听到他的辩解,有些崩溃地问:「你这样是在毁了自己的未来……你做这件事是为了要威胁我?」
沉亦偏了偏头,没想过这两件事怎么会牵扯在一起,思考了一会,他慎重地再次点头。
「当我用jackn的录音让我爸同意解除婚约,我以为你稍微会清醒一点,没想到你依旧执迷不悟。」沉亦挑起湿透的杂志,像在欣赏某件旷世巨作一样,愉悦地翻了翻杂志,他将杂志翻到有问题的那一页,声音不高不亢,「你用那么低及幼稚的手段来对付我,我只不过是全数奉陪而已。」
这是本八卦杂志,出刊日期就在今天。
他和四强赛当天节目组筛选出来的女观眾传出恋情的新闻佔了头版,一年前苏允诺曾找过他的纪录也被翻了出来,还有人指证这位女观眾是他哥哥的学生。
这么一来,这个比赛就有失公平性,新闻一出,观眾最初会震惊,接着,就会开始有质疑的声浪,有心人会猜想,也许从四强赛到三强赛,沉亦所有的占卜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而这甚至连带会影响整个比赛,所有参加比赛的占卜师都会受到质疑。
甚至是塔罗牌的可信度也会遭到污名。
乱了,都毁了。
陶莫提闭上眼睛,克制着自己脑中翻腾的绝望。
她不懂,沉亦明明是真心喜欢占卜,陶莫提还记得沉亦第一次替她占卜时,虽然解释得乱七八糟的,但是他那时眉飞色舞的表情,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件事,这样的人怎么会亲手摧毁掉自己喜欢的事物。
陶莫提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神情有些疲累,然后她睁开眼睛:「不,你解除婚约不是为了我,如果是的话,你肯定会先警告我,难道你……喜欢苏允诺?」
「你能别问这种蠢问题吗?」沉亦将杂志摊平放在桌面,并将倾倒的茶壶和玻璃杯一个一个放正。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我们电视台和比赛单位接到了多少通电话吗?你知道三强赛车祸的事,我花了多少心力才把谣言平息吗?」
「我也接到不少,算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