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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墨舒只能被动的接受苏娘的安排,心跳又在飞速加快,怦怦怦的撞得她肋骨生疼,这便是情愫吗?常言道情之一字乃劫数,许多人都不曾迈的过去,得道高人更是要断情绝爱才能修成正道,这一度让她怀疑情之一字是非常邪恶的,可邪恶的东西为何让她如此开怀?
手中的瓷碗不知何时已然见底,很快又被添上新的一碗,而她,如数喝完,直到一盅汤见底却还觉不足。仿佛这时候喝的不是汤,而是十七载以来的自由与潇洒。
有了期盼,时间自然过的飞快。
转眼间,两日便过去。
今日是中秋节,亦是寻常人家团圆的节日,更是有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祝愿。这种祝愿在姬家会弥足珍贵,都说豫商的大半辈子基本都是在船上度过的,回家不过是一年中的几日,或者几月,甚至许多人要好几年才能回一次家。
考虑到姬墨舒身体好转,十月份亦是要回书院了,这日,姬老爷干脆办了个上月宴,邀请豫商各大元老子弟家过来姬府做客,顺便商谈一番这两月走动后可行的水运路线。
在豫州,经商可以说是唯一的出路,豫州人祖辈因为人多地少选择经商,到了如今形成全国第一商帮更是耗费了祖祖辈辈的积攒,没有人比豫州人更懂经商,也没有人比豫州人更看重经商。经商几乎是豫州人的命脉,是豫州人赖以生存的本领,辉煌的商帮背后全都是每一代豫州人说不尽道不明的辛酸泪。
现今太和帝试图从豫商手中收回盐令,这毫无疑问等于把整个豫州城都置于火上煎烤。虽说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公然把自己的生死利润交出去,这让人如何接受得了?所谓死也得死个明白,姬老爷与商帮各大元老回来后便四处奔波寻求出路,以制定策略应付太和帝的制裁。
夜幕降临,姬家热闹非凡,盘盘珍馐端上桌,琴瑟鼓动闹今宵。
姬老爷带着姬墨舒来到前院,这里早已落座满员,都是各大元老与子弟。
“哎哟,老姬,这便是令千金罢,许久不见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只见为首的圆桌上坐着一个大胡子中年男人见到姬墨舒便乐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朱伯伯。”姬墨舒腼腆的拱了拱手,姬老爷已经给她知会过了,朱家就与苏家一般是姬家的左膀右臂,只是她与苏姐姐年龄相仿又一起长大,所以对苏家更为熟悉,对着朱家便生疏了。
“哈哈哈,怎的搞的如同一个闺中少坤似的,这可不成,天元还是得顶天立地呀。”朱老爷笑道。
“老朱见笑了,小舒身子不好都养在深闺里头,最近才大为好转,以后可就得劳您多多协助了。”
“客气什么,对了,小舒是在准备明年的春闱吗?”
“嗯。”
“这才刚好就有所规划了,小舒这孩子不错,我瞧着指不定还是个大器晚成呢。”老朱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的像只狐狸。姬墨舒虽身子单薄,但目光坚定,里面竟好似蕴含星辰大海,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样的人将来定能有所成就。大海,那是每一代豫商的梦,也是祖祖辈辈想尽办法征服的路线。指不定假以时日,眼前这年轻的女郎便是让豫商商船征服大海的人。
听着朱老爷的话,姬墨舒有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这时,苏老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朱这夸人的本事倒是越发直接了。蚓无爪牙,用心一也是吧。”
回头看去,只见苏老爷正带着苏夫人缓缓走来,却并未见到苏姐姐。
“老苏可算来了,我们正说到小舒准备来年春闱一事呢。对了,小舟不是也要参加明年春闱吗?人呢?”姬老爷命人带苏夫人前往后院,随后让了让位置。
“还是别提她了,前两月刚回来便马不停蹄收拾行囊去了京城,说是有法子兴许可以在朝堂疏通关系,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这几个老东西都搞不定,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姑娘家难不成就搞得定?”苏老爷坐了下来,吐槽道。
“别这么说,小舟是个有主见的,她愿意一试是好事,哪怕疏通不了也试过,对她没有坏处。指不定年轻人有法子呢,她在书院许是能够探到我们都不曾探到的消息。”姬老爷说。
“哪有这么简单,今上是故意的,并不是听信谗言这么简单。”
“哦?你有探到消息了?”
“也不算吧,就盐令一事有了些进展。之前我飞鸽传书给我们主家,这都快一月了还没什么下文,只是透露了些消息,这不是盐务官使诈,是今上自己的选择。现在也还在等疏通。现在主要针对的都是盐商,盐商能够生财,皇帝这般使劲折腾他们有什么好处?只怕这其中的缘由不简单呀,按理说折腾盐商的都是盐务官,皇帝为何要亲自掺和进来。是我主家那头透露出来的,今上是故意折腾我们的,之所以设如此多的关卡,这乱七八糟的税,其实都是为了逼迫我们归还盐令。不过说到盐令一事,”
“今上?此前听闻今上听信右派谗言,说是豫商掌管盐令,富集财富,长此以往会让国库空虚,祸及国运,所以便想方设法收回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