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一直维持着十人,只有其中有人考中进士或者放弃科举才会重新收学生。姬墨舒因着经常生病,相当于长年累月占着一个名额,这没少让人说闲话,说姬墨舒占了茅坑不拉屎。
魏夫子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姬墨舒,差点没认出来。昔日那干瘪枯瘦走几步就要喘的女郎竟摇身一变,个头长高了,唇红齿白,虽然此时作书生打扮,却亭亭玉立,她拍了拍姬墨舒的肩膀,果真还挺结实。
“墨舒回来了?倒是变的夫子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你的病已然大好了?”
“嗯,我的病已然无大碍了,倒是夫子最近康健与否?”姬墨舒作了一拜。
“康健自是康健的,半截入土的人了,总归有点小毛病。倒是你,如今回来可是要潜心修学了?”
“嗯,这次回来便是准备参加明年的贡试,不知夫子可否给我推荐一二?”姬墨舒把锦盒拿出来,递给魏夫子。
“这,你许久不曾读书,明年就得参加贡试?”魏夫子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根上好的野山参,这种东西可是有价无市的,姬家这次的手笔竟这么大,按理说姬墨舒年岁也不大,又刚刚与苏家联姻,怎的就忽然这么急着要考取功名?
“对呀,夫子可是有什么难处?”虽未经商,但作为豫商子弟,察言观色的能力几乎是与生俱来,姬墨舒瞬间就捕捉到了魏夫子的纠结。
“唉,此话说来就长了,你先进来罢。”
魏夫子让了让,让姬墨舒进到屋里。
屋里烧着炭盆,魏夫子年岁大了,腰腿总是酸疼,如今虽只有十一月初,却也需要取暖了。看着魏夫子略显蹒跚的步伐,姬墨舒不是滋味,大病过的人都会更加珍惜生命,她是治好病了,可魏夫子却一日日衰老,以致于走路都不大顺当了。
“夫子小心些。”她把夫子扶到软榻上坐着,自己又兀自在一旁倒水,不一会儿便沏了一盏茶过来。
“你有心了。”魏夫子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欣慰的看着姬墨舒。姬墨舒是个好的,治好病了她倒是欣慰。
“不知夫子方才说到让我考试,可有什么难处?”
“唉,不瞒你说,今年今上拟定新的科举名录,明年的贡试与殿试都会缩减名额,所以老夫这里只有五个名额,若是给你一个,不知你的学问如何?”魏夫子其实挺为难的,按理说她的十个名额都可以报上去的,可是现在缩了一半,姬墨舒背后有家族,适逢又与苏家联姻,姬墨舒年少有为完全可以等下一次,而她手底下有些无权无事之人也需要机会。
“缩减名额?”姬墨舒震惊了,“为何今上的决策总是这么突然?如今朝廷官员更替,陛下稳固朝局之时不是正需要能人的时候吗?缩减名额,这事关公平性了,朝臣也不劝劝吗?”
“这也是老夫困扰的,可今上的旨意又如何是我等能够揣测的,对了,苏家那丫头说是去了京城,可有与你说啥时候回来?眼看着都要考试了,这不回来温习还考什么?”魏夫子又问。
“这,苏姐姐还未联系我,应该年前会归来罢。”姬墨舒知道,魏夫子问的是苏姐姐。苏姐姐和她是一个书院的,她成亲设宴苏姐姐都没来参加,据苏老爷所说是进京给豫商疏通,可这么久了也未见声息。
“这丫头,考试在即还在玩,真不把考试当回事。这样吧,这个名额先放着,姑且学习一段时日,届时老夫考究过你的学问再做定夺。至于这山参你先拿回去,老夫半截入土了就别浪费这参了,你自个儿留着,身子虚弱便补一补,莫要总是生病了。”魏夫子拍拍姬墨舒的肩膀,其实很明显姬家是被今上盯上了,在今上和苏家不对付的时候与苏家联姻,只能说可惜了姬墨舒的学问。
“不行,这束脩夫子便拿着罢。今年我瞧着许是寒冬,这山参还有这些红参煨汤喝点也能补补气血暖身呢。”姬墨舒固执的把礼物送给夫子。
“你。”
“夫子,这就当是墨舒的一番孝心,以后我会认真修学的。时辰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
不等魏夫子拒绝,姬墨舒放下束脩便离开了,留下魏夫子既欣慰又无奈的直叹气。
然而,在姬墨舒离开后,一位看着还未及笄的小姑娘走到魏夫子身后,不满的拉着魏夫子的衣袖。
“祖母,你作甚不给名额她呀。”小姑娘很不开心,嘟着嘴眉眼间皆是对祖母的不满。
“哎哟我的小孝义,祖母哪有说不给她名额。”魏夫子宠溺的抱着小姑娘,喜欢的不得了。这是她的幺孙,自小便宠着,这不,来书院都要带着,正是因为如此魏孝义见过姬墨舒几次,竟然渐渐生了好感,处处维护她的墨舒姐姐。
“还说不是,祖母你一直说她的学问很好,既然如此自然得让她考试,指不定她明年就进士及第了。”魏孝义嘟着嘴,不开心。
“你以为是祖母不愿给吗?那也是今上阻挠,上回你母君回来才怎么叮嘱你的,今上可能有什么决策针对苏家,如今好巧不巧姬家又和苏家牵扯在一起,本来没事都成了有事,祖母我一个前太傅哪有那么大的权力呀。”魏夫子很为难,其实太和帝的种种举